商設系 陳怡如 赴瑞士EPAC當代藝術學院交換計畫

還記得當初剛進銘傳時滿心只想著安安份份念完大學四年,卻在二下的時候因為喜歡看電影的關係,開始對歐美國家產生憧憬,而萌生了想出去走走看看的念頭。

那時候注意到了系上的這個交換計畫,交換的學校是瑞士當代藝術學院Ecole professionelle des arts contemporains (EPAC),主要是教授動漫藝術、視覺藝術還有遊戲設計等等。這些讓從小就喜歡看漫畫、後來迷上電影跟影集的我頓時心動無比,便拿了資料做了功課。

在申請的過程中,最令我提心吊膽的是簽證的通過,台灣之於瑞士的簽證申請近年來有些更動,例如英文門檻就要求要雅思與托福,面試官制度也已取消,幸好我請學校寄來一封證明只要多益門檻的保證信才得以通過簽證申請。 在等待申請以及準備行李的這段期間,我的心情無非是既興奮又期待的。當時的我忙於實習以及打工,對於國外的獨立生活充滿著未知與盼望,並希望自己能過充實地過完這特別的一年。

當時系上已有兩屆學姊參加過這個計畫,因此出發前我詢問了一些關於在瑞士生活以及學校上的細節,但是耳聞不如眼見,在我踏出日內瓦機場的那一刻,一股清新的風迎面撲來,與九月依然燠熱難耐的台灣不同,那時的瑞士已經有些許涼意,但是那天豔陽高照、萬里無雲,為我在瑞士的第一天迎來了一個美好的開始。

上學的第一天,從公寓走到學校的路上,我細細感受每一口屬於瑞士的清新空氣,欣賞著矗立在左右兩邊的小山脈,那時初秋,山上的枝葉們正要開始染上秋天的色彩。Saxon是個群山圍繞的小鎮,在這裏映入你眼簾的每一刻都像是一幅山水畫。

上學途中我遇到了學校的同學,他們大部分人都非常親切,但是瑞士不是個英語盛行的國家,這裏的人們依語言區分居住的部分,分別是法文、德文以及義大利文。而位在法語區的EPAC,自然大部分的同學都只會說法文,但依舊有些同學英文說得非常流暢,並且都親切地替我介紹上課的方式以及老師等等,而教授們也都非常和藹可親,而且因為是畢業製作的課程,所以這裡的上課時間非常彈性,但有時也會有有趣的workshop或是同學的的作品展覽可以參觀,重要的是要學會如何運用自己的時間,將之安排妥當才不會浪費寶貴的每一天。

在這裡學習的日子裡,我體會到一點與台灣最大的不同是教授們會非常尊重你的主見,他們的工作只是給你適當的建議與協助,但是否接受也是自己的決定,另外,畢業製作也是個人承擔,如此體現出歐美國家重視個人主義而非團體意識的角度。

其實當時初來乍到的我,首要之務並非學校課業,而是先找齊公寓裡缺欠的生活要件,像是梳洗用品、食材等等,而且瑞士生活物價昂貴,價格如果換算成台幣往往會令人大吃一驚,家境本來就不富裕的我自然還得學會如何節省花用。也因此我認為作為一個交換生,如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獨立生活並且體驗他們的文化,其意義其實遠大於課業上的學習。在台灣我自認已經是個算是獨立的孩子,家務、煮飯皆非難題,但是來到這裡,語言不通成了一大隔閡,還有與他人的交際關係也是一大課題。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萬分慶幸我遇到了一群幽默風趣又樂於助人的瑞士同學們,他們不只提供我許多幫助,也讓我體驗到了瑞士人生活方式愜意悠閒的一面。例如,他們有時會趁下課之後去草地上野餐,也會去酒吧聊得天南地北並配上一杯清涼的啤酒,也或者去參加一些節慶活動等等。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次舉辦在瑞士巴塞爾的大型動漫展,雖然動漫在瑞士不如台灣來的風行普及,但還是有不少人來此共襄盛舉。我因為向主辦單位申請了一個攤位,所以可以販售一些東西像是明信片並提供自畫像服務。因為這場活動我認識了許多可愛友善的人們,也結交了不少有著同樣愛好的朋友,也讓更多人瞭解了台灣的文化,令我實在受益良多。

其實在瑞士交換最棒的一點就是,瑞士可以算是歐洲的中心國,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國界一跨立馬就到了德法義奧等國家,更不用提去其他歐洲各國旅行的機票會是多麽便宜,也因此我單獨旅行去了不少地方,也因為旅行而學到許多事情。像是在倫敦時手機被偷、遇到變態等等,但是當我拿著啤酒,與身邊的陌生人一同朝著在倫敦眼旁閃爍的跨年煙火大聲喊出“Happy New Year” 時、在冰島用手掬起冰河湖的湖水一飲而盡時、在巴塞隆納的聖家堂前驚呼讚嘆時….許多許多時刻,都讓我徹底感恩在背後支持我的父母以及親友,讓我能在這個年輕的歲數就開廣了視野,見識到世界的美好並擁有體驗異國文化的機會。有些人或許會想單獨旅行不會危險嗎?是的,但是如果遭遇危險該如何應對也是旅行中應該學習的一點,而且最重要的是,單獨一人的時候,可以思考許多事情,並且檢視自己的心靈,重新找到自己的人生方向。

在瑞士的這一年,我發現我學到的不只是生活技巧以及語言能力的進步,我學到更多的是如何讓自己沈澱下來,靜心去思考去面對處理即將來臨的困難,或許技術上的學習不多,但是對於這個世界的視野,卻一下寬廣了不少。

我記得剛來時遇到一個來瑞士學習飯店管理的台灣女生,我問她:「你覺得待一年會太久嗎?」

「不,」她回答,接著她的笑容映入了我的眼簾。

「遠遠不夠呢!」